《鸿蒙前传》

巨型OOC现场,古风架空,惊直+恐怖屋部分角色梦幻联动。恐怖屋部分内容较少。

无明确CP向,有原创人物,有大量私设。不喜点叉,鞠躬。

伪前传。


致敬原作《超级惊悚直播》、《我有一座恐怖屋》,纯属欣赏,不做商用。

内容均为虚构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。玄幻小说不代表作者思想立场。




1

 

 

  那一刹天地变色,天穹似被打开一道缺口,乌云攒聚、风起猎猎。无数门派集于葬龙坑外,仙魔之气混作一团,法宝法器互搏之声犹如阵雷,激得灵气动荡、灵脉震动,竟然隐隐有末日之势。

  此时葬龙坑内正行大阵,双面佛与那白衣魔头共执阵法两端。阵内暗光流作、气势非凡,隐有滔天杀气直指天穹。可阵中之人境况真是难言:先说那双面佛,原本中年人模样,现已仿佛古稀,鬓发如霜;再看那位魔头,白衣尽染血色,九尾狐纹燃半魂,右手鬼修一门的宝物锁魂珠震碎三颗,仍是苦苦支撑。此两人竟是同样下场,可见那逆天之事实属难为。然大阵已成,收手无望,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几百年苦修换来的几分修为,能填平这无底洞似的损耗。

  想来往日二人向来不合,没料到竟是个“生不同衾死同穴”的下场,真让人不得不叹一声命运。可奈何,这命字一说,又是他二人所不屑的。双面佛苦笑一声,此刻自不愿分心去做传音之法,只朗声道:“今日你我二人寻道,过往胜负不论,能否一窥天机,便各凭造化罢!”

  白衣听得那话语几分示弱,却回:“只是可笑,世人纵不信命,也愿为之一试。你既言胜负之说,当也明白——即使逃得出这阵法,又可否逃得过阵外杀机?”

  双面佛不再言语,似已暗下决心。他双手飞快结阵,一时间周身金光射出、直灼人目,佛法众相皆现身前,均端得无喜无怒一副脸孔。白衣只感到彼端一阵翻腾,源源不断一股功力注入其中,原本平衡之势竟有倾斜,难以控制,忙大喝道:“快住手!”

  修为作薪、寿数尽燃,此术九死一生。双面佛张狂一笑,化作一团白炎升至半空,一手指天,一手指地:“你可敢与我、与这天地对赌?”霎时法阵光芒大盛,白衣来不及分辨,教那劲道直推开数十步,半掩住瞳目借法术窥探阵中:双面佛须发尽白扬于身后,衣衫翻飞之下仿佛有无数活物涌动。少顷,他便目眦尽裂、再不能言,七窍中流出血来。这时一颗红色宝珠自胸口浮现,隐有佛偈加持。双面佛似是不甘与其凝视半晌,随即便与那宝珠一同消散了。

  洞穴之内隐隐回荡着双面佛最后一句。白衣扶住胸口,吐出口血来,似有所感般注视半空,喃喃道。

  “今日与君无吝惜,功成只此是蓬瀛。 ”

 

 

 

 

2

 

 

  此时天地之中一声巨响,葬龙坑外众人皆昂首,只见天穹之中乌云退散,上方似有一面古镜现出。众人定睛细看,那古镜内正是葬龙坑外十万大山,画面颠倒、分毫不差,却唯独缺少活人身形,不由面色惊恐,议论纷纷。

  片刻,那妙真派中站出一人,向四周行了一礼。妙真乃五大上宗之首,而此人着一身月白道袍,剑眉星目、不拘言笑,正是妙真掌门门下大弟子陆尘。陆尘礼罢,右手轻巧一掐传音诀,话音便送入众人耳中:“轮回镜出,大阵已成,天道难赦。今日你我数众必将承天之怒,然,此事尚有一线生机,正在于那布阵之人。”

  

  那白衣自葬龙坑内御风而上,将将行至山道,只听得身侧一阵破空之声,连忙拔剑抵御,却见铺天盖地网似的符纸兜头而下,只好改用左手捏一雷火诀。那数张黄符并未近他身,便纷纷爆裂开来。而这时自山石之后现出一人,衣饰华贵、容貌堂堂,那人先将衣袖灰尘拂去,行了一礼,方才朗声道:“我乃妙真派弟子陆谨,奉掌门之命前来捉拿篡命之人高健。”高健上下打量来人几回,冷笑一声,退开两步,手指将腰间青霜剑刃顶开一寸,回道:“五大上宗竟也学得世俗之道,先派人来探我口风——若我此时不允,便就地格杀,一来邀功论赏,二来也成全你们这群豺狼虎豹分食。”

  陆谨脸色变了一变,先前交手便知高健修为远在他之上,而此刻将他来意挑明,端的是绝无此意的道理。素来修道之人均要给妙真派几分面子,那邪修却再三推拒,已然是大不敬:“邪道高健,你若伏法受诛,我等上宗正派自会留你一条生路,总好过你被千万修士追杀至死。”

  “不必了。”高健将衣袖一拂,转身欲走。陆谨自手中放出只响箭一般的物事,高声喝道:“魔头高健,我妙真陆谨好言相劝,奈何你仍执迷不悟,堕入魔教。那我便替这天道,将你诛杀于此,也算功德一件!”

  那陆谨只是原地叫嚣,并不上前。高健本不将他放在眼里,但响动一出,四周山林之中已然暗藏杀机,无数异响自远方逼近。只此一战,在所难免。高健只得将怀中善恶面具取出,右手做一手势,口中默念鬼术法诀。顷刻,以高健为中心,方圆几里内草木枯萎、阴风阵阵、邪云汇聚,竟凭空起了一聚阴法阵。高健衣衫无风而动,只抬右手道:“召。”陆谨见此招式,心知自身薄弱,不敢应战,早退出数十步,但也隐约看出高健身后影子有异。只因那高健身形不动,影子却不断摇晃,好似身前有只看不见的飘摇烛火。而后有一黑影从中脱出、形容诡异——那物四肢尽折,如同地狱饿鬼,爬行数步方立起半身,有无数粘稠黑液淋漓下落。而影子仍不断变化,时而似一婴童,时而似一青年,时而似一佝偻老人,千变万化、蕴藏其中,仿佛高健本人也是个精怪,正随之而变。

  一息之间,阴魂齐聚。高健将青霜出鞘,不再理会陆谨,杀入山林之中。无数阴魂紧随其后,尖啸阵阵,宛若炼狱。

 

 

 

 

3

 

 

  “冷师兄,你说那高健真会来么?”说话的是一位姑娘,她身着蓝色长袍,一头青丝高绾成髻,正与身旁一位同样打扮的男子交谈。而话中的这位冷师兄,便是茅山一派梅师父的关门弟子冷青玄,正所谓人如其名,均是一副清冷模样,他淡然答道:“既然掌门命我们至此地巡视,那便自然有他的道理。”

  两人继续沿山路前行。行至一山石旁,只见四周林木皆隐有鬼气,前方正中一棵槐树则更为诡异,根须露出、盘虬纠结,似想将过路之人吞噬。冷青岚将一双桃木制的短刃握在手中,正欲上前,冷青玄却将她拦住,忽地向那石头掷出道封禁符。符纸似箭一般射向那处,于石面倏然爆裂开来,一人自烟雾之中走出,白衣染血、无情无面,正是他们此行捉拿之人高健。冷青岚此时仍不明了,正猜测是哪位道友误入此地,而冷青玄却颇为惊异,上前一步道:“怎会是你?”

  原来此二人曾有过一面之缘。冷青玄想到那位过往行事种种,再联想高健此人恶名,便不免心有所悟,此刻才算终于明白——彼时好友与自己并非同路,终也难免分道扬镳。可惜自己先前曾劝他行事需隐藏锋芒,却未曾想到这回逆天之事竟与他有关。

  高健轻叹一声,衣袖一拂将那面具取下,现出真容。那冷青岚忍不住惊呼一声,将短刀横于身前——不为别的,只因高健此时身后早聚起魑魅魍魉一片鬼影,而他自己却并没有影子,面色苍白不似活人。冷青玄正心中为难,却也止住冷青岚动作,自行前去劝道:“此事前因后果我已听得,你若仍认我这个朋友,便听我一言:放下屠刀、禁止杀念。或许还来得及。”

  “不必了。冷兄高义,此时仍未与我拔剑相向,已是高某人此生有幸。我不便久留,行前再唤一声冷兄,过往便如浮云,你我二人再无情义,也不用避讳了。”高健将那面具戴上,犹豫半晌,遥一指冷青玄眉心,将一道禁制加于双眼之上:“此法可再保你五年性命,半年来我游历各方,只寻得此道。鬼眼会消耗宿主性命,你又体质特殊……日后若无危急关头,切记不可再使用此术。”

  “高健!”冷青玄拈符欲追,却被冷青岚猛地一推,再发不出声音——那姑娘瞬间下了道禁言咒,而后反身杀向高健:“师兄,你不必护我,今日我便将这邪人杀了,也教他知我茅山派威名!”

  高健不欲再等,敷衍般扬手打出道符纸。冷青岚拧身将桃木刃一劈,那黄纸便被卷入风刃之中分成数段,飘然落地。她心中暗喜,却见面前忽然凝出数道金色围栏,再前进不得——这法术倒也霸道,只因困于囚笼之人再不能使出半点法术,而单凭蛮力,也不可能瞬间从中脱出。冷青岚心知自己被那高健使了两道符戏耍,分明没将她放在眼里,便气得将刀丢到一边,又踢了两脚笼子,骂那高健欺侮于她。高健不做分辩,却听得隐约一阵缥缈乐声传来,一时心神不稳倒退两步,将那冷青岚吓得止了声,慌忙作个可怜样子去求她师兄解了禁锢。

  冷青玄早自行解了咒,此时心有所感,便故意大声道:“这符我一时半刻也无法可解,但师父马上便到,师妹不必如此慌张。”这话刚出口,冷青玄便听得身后一人道:“茅山派弟子同门情深,倒真是羡煞旁人了。”

  数位修士将这几人围住,陆谨将折扇一收,仍不忘装腔作势行礼道:“多谢冷道友助我等困住那邪人高健,此等高义着实令陆某十分佩服。想来众门派集聚于此,定能助冷兄将高健拿下。”

  冷青玄与冷青岚对视一眼,心知这陆谨定是听见了方才几人对话,只是见二人不敌高健才慌忙现身,此时却装作勇猛无畏,着实可笑。而方才若不是冷青岚故意打断,想必那陆谨定会以此要挟二人,进而连累宗门清白。冷青岚转了转眼珠,却突然一笑,叫道:“陆尘道友,岚儿和师兄在此与高健周旋良久,您怎的才来?”

 

 

 

 

4

 

 

  却原来那陆尘隐于人后,并不现身。冷青岚这一句便让他不得不现了形,先道句恕罪,而后说道:“只因我向灵宝派求借一件法器,正可克制那邪道,这才来迟。”说罢,陆尘从袖中取出只铃铛拿在手中,使符咒催动铃珠摇晃:“各宗门修士正赶来此地,我使这铜铃扰他心神,请各位齐心协力,助我玄真派将高健拿下。”

  诸位修士对视一眼,其中不乏少数散修拼了命似冲上前去;而上宗弟子则落后几分,皆持观望态度。只因这数十载内,上宗门派得道飞升之人众多,修士皆渴求仙法,却苦于各大宗门皆极少纳入外门弟子,外门若想拜入内门则需极高天赋;而内门子弟大多承袭,非富即贵,不必苦修便可获得宗门独传心法。众人苦于宗门制度,却也难以动摇根基,故而将生死之事抛却脑后,只为助玄真将那高健拿下,为的是各大上宗的长生仙法——若无长生,终便是个死字,不如奋力一搏,而若能修得仙法、长生不死,倒也不负此生了。

  高健此刻定下心神,默念一遍清心咒,将那柄青霜剑拔出。他手腕微抖,剑身清光一现,霎时凝出数道剑意将众人击飞出去。少数几位已近身的,皆被他以诡异身法躲过,教那黑色鬼魅拖往一边,几声惨叫过后便没了生息。正待喘息之时,一人持双斧杀于高健面前:原是这人有块护身玉石,加上自身武功方才躲过先前几回。高健不好应战,连退几步,可那斧刃步步紧逼、贴身而至,却仍不能沾上半分。那人见数次进攻皆被化解,早已急火攻心,面上大汗淋漓,渐失了章法。而高健此时却猛一停顿,露出破绽,那人心中一喜,提斧直劈上去,却教一剑挑飞几丈,摔倒在地。再回过神来,只见数十上宗弟子与正中一白色人影战作一团,其间数道符纸乱飞,夹杂灵宝法器斗法铿铿,鬼啸不止,爆裂声阵,数棵古树劈砍倒地,引得大地震动。

  正所谓神仙打架,凡人遭殃。不少凡人散修见此形势,便早早退了出去。而有些邪教门派聚于一角,竟是打算浑水摸鱼,对付些负伤落单的上宗弟子,抢夺灵器。冷青玄带着冷青岚等在原地许久,才见几位宗主来到。梅师父面色极差,先命他们两个下去,这才道:“宗主正在闭关,故而命我带内门弟子前来助阵,没想到竟是添了许多麻烦。这二人对于阴鬼颇有了解,便让他们在旁掠阵罢。”

  几位宗主神色各异,向梅师父颔首,少数人明显暗含了讥诮之意。而那方高健执剑突出重围,剑锋直指陆尘,将几分内力注入,倏地破了那保护屏障。故擒了陆尘以此作挟,向几位宗主所在之处赶来。

  

 

 

 

5

 

 

  冷青岚将道袍提起,席地而坐,伸手摘那边上的野枣子吃。冷青玄在一旁用拘鬼的草绳将一只阴鬼缚住,引得冷青岚也伸头过来看。她打量了半晌,噗地朝那物吐了个枣核,见砸得那东西瑟缩了一阵,便不由得笑起来,换用手摸了摸,道:“师兄,这阴鬼果真不同于寻常鬼物。不如我们……”

  这时远处一声巨响,两人皆停下动作向声源望去。那阴鬼趁机暴涨几分,猛地脱出了束缚,快速向那处奔逃而去。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感到一阵心悸,连忙也追了上去。

  原是高健这旁借陆尘身份,早将那实情全盘托出:修士界所谓得道飞升不过是肉身成灰、魂魄散去。天意本就由不得凡人成仙而取代之,否则那几位仙长为何未曾返回凡界,而只留语焉不详几行遗字?五大上宗看似奉行仙道,实则乃天道鹰犬,先是借功法笼络人心,再暗中打压别派,将真正修炼之法销毁。可怜世人被这天道蒙骗已久,故而今日高健与那双面佛开阵问天,将道理都辨个明白,教修士分出个真假,看清这轮回。

  几位宗主哑口无言。一时间人心浮动,言语纷纷。散修率先与宗门开战,无数小门派也加入其中,竟勉强与宗门弟子势均力敌。此时五大宗主早不知躲在何处,宗门势力瞬间土崩瓦解,真可以说是高楼平地起,倒塌也随意。

  高健此刻无人阻挡,便提了剑径自去开那古镜。待到近前,镜中自然现出人影,镜面似引诱前来之人触摸一般,微起了些波澜。高健定睛一看,一动不动,竟像是被魇住了,只能见得镜中景象逐渐坠落,实像虚影上下嵌合,似是要将所有人困杀于这葬龙坑!而如此手笔,除天降杀意之外,再绝无其他可能了。

  霎时视野摇晃,高健从冥想之中强行脱出。只见古镜之中再无一物,一柄宝剑穿膛而过,鲜血淋漓下落,坠入深谷之中,再无半点痕迹。高健握剑大笑,叹此时除悲凉之外,竟全无其他感知;而自己终生所悟,也只是连累众人,使生死簿上平添无数姓名,便问:“你就是那天道么?若将我性命拿去,便饶过这众生罢!”

  那人不言,只将剑猛然抽出。高健坠落间只来得及见到张绝世面容——那人将手掌覆于镜面,消失于一道白光之中。那镜中轮回之地昙花一现,竟只是一片虚无。倏而镜面崩碎成数片,天空现出一个巨洞,无数火球坠下,夹杂滔天水声,瞬间将此地吞噬。

 

 

 

 

6

 

 

  “师父,依我看此处可是块福地。”

  “何以见得?”说话此人身穿一身青色道袍,清癯松姿、须发尽白,正骑在一头毛驴背后,随着步子摇摇晃晃,十分惬意。那毛驴颈上坠着大小两只铜铃,叮叮作响,细看倒也有几分不俗。

  “此地群山环绕,看似困局,但有一水源从中流入,正取破局之意,可从外部注入灵气。且这山势起伏如同龙身,加之有山有水,不正是‘龙吐水’?”那少年一拍手,叫道,“师父着实英明,今日徒弟又有所精进……”

  “你懂甚么?这本就不是福地!”老道人从腰间取下柳条,作势要打那年轻人,吓得他蹿出去老远,接着便是一阵怪叫:“师父英明!此地有活尸,真真乃大凶之地啊!”

  那老道听闻此言,却也面色凝重,一提那驴耳催促赶路。只因此地一年前曾发生件修界密事,侥幸存活之人皆三缄其口,只说五大上宗联合诸位修士在此讨伐一白衣鬼修,那鬼修道法高深,却难敌众人,最终只得放出大水与众修士同归于尽。那江水奔流三天三夜不息,淹没周边村舍二百余座,有百余人卷入江水、不知所踪,天地倾倒,生灵涂炭。此地也从此成为禁地、少有人烟,若有活尸,必然是那灾祸遗留之人,可谓不详。

  青年站于一旁,见老道正仔细观瞧那活尸。那尸体之所以被称为活尸,是因为其面容不腐、栩栩如生,虽胸前有一透骨创口,但近之亦可观其胸口微微起伏。那老道不由称奇,就地起了一卦,试图窥得此人命数,却只见茫茫一片迷雾,不知其始、不知其终,瞬息万变、难以捉摸。也禁不住严肃道:“此人命格不俗,置之不顾恐生变数,看来此行必须得将此人带上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7

 

 

  “陈掌柜,你这出又有精彩之处了!真是妙哉,明日定能找来更多住客。”一青年拱手说罢,又端来茶壶,为正中座上一男子斟茶。

  “你且住嘴罢,胡言乱语一通,亦真亦假唬人罢了,做不得真。”那男子着一藏青色暗纹外袍,五官秀气,一挥手把那青年打发了,“去!今日还有位贵客未到,需你扮作掌柜呢。”

  “哎。”那青年起身,撩开门帘进了后院。陈掌柜却从桌上摸了只酒壶,仰头豪饮一通,拎着那物摇摇晃晃走向门口。过了半晌,这客栈便热闹起来,灯火通明、人声嘈杂,里头几张桌竟快坐满,有人说笑,有人嚷着上酒菜,后厨也飘出阵饭菜香气,一改先前的冷清气氛。

  那陈掌柜却仍抱着酒壶坐在门槛,酒气中朦胧了片刻,只听得有人问道:“此处可是客栈?”

  “自然是客栈,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?本店可择枯井、长廊、槐树、住房夜宿……”陈掌柜一蹿几米高,还未睁眼便嘟哝一通,却也突然回过神来,睁开眼打量来人。而来客并非一人,一位穿白衣,腰带佩剑;另位似是道士衣着,眼上却蒙着白布,原来这人是看不见的,故而一直不曾说话,只靠身旁那位搀扶。陈歌见罢,掩不住失望,只小声道:“不过一活尸罢了,身旁那人也不见得有何神通,竟说是什么‘贵客’,真是引人发笑……”

  “活尸?你不过死鬼一个。”那白衣回道,引着蒙眼那位进店落座。这时从帘后出来位胸前有块污渍的灰衣男子,似是个厨子打扮,听了这话,笑了声便向着后院喊道:“死鬼~怎的不出来迎客?”先前那位青年皱着眉从后院出来,先骂了那灰衣男人几句,而后走上前来,赔笑道:“门口这人并非客栈之人,只是多喝了二两酒,便在此地耍疯。不过也是我等怠慢了,这便上酒来,算作我这掌柜请二位的。”

  “不必,普通吃食便好。只住一晚。”白衣说罢,将银钱递与那青年。这时那道长却开口道:“请门前那位兄弟与我们同座罢,也好谈天解闷。酒钱我们给。”那青年与陈歌眼神交换,见陈歌并无异色,只好装作热心将他招揽过来。陈歌刚一落座,手腕便被那道长抓住,低声道:“此店颇为妖异,荒地里却这般灯火通明。且店内除你之外再无活人——你是真不知情,还是故布迷局,引我二人来此?”

  “万物皆有其道理,这位道友心中怎这般狭隘?我在此开店,一则帮助迷途旅人,二则收留野鬼孤魂,不违天道,不违人性。怎能说是迷局?只不过你二人凑巧今日前来罢了。”陈歌笑道,“远来皆是客,二位可在一楼歇息。另外,我仍有一事相问。”

  白衣道:“二楼有位女子,可是你想问之事?”

  陈歌心中惊异,面上不显,心道确是自己先前看走了眼,忙问:“高人可有解决之法?”

  白衣默然,道:“需寻得一物。”



END

需要找的是鬼眼,私设冷青玄有。over。

强行解释:大型文意解读现场见评论区评论链接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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