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王疯】在到处之间找我
ooc预警。
1
客船在夜色中行驶在江心，两边的高山，看不到山巅。稀稀落落的灯火点缀在两边的峡谷里。
2
王鲲鹏和方浊呆呆地站在天坑的坑底。
两人之间寂静无声，过了大约一支烟的功夫，方浊道：“我再去劝劝徐大哥吧。”
王鲲鹏道：“也是，他们早晚会到北京那边。但是疯子这个人，一旦想做什么事，就不是我们能劝住的了，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方浊没有再说话，跟在王鲲鹏身后慢慢爬了上去。
3
半夜时分。
王鲲鹏盘膝坐在床上吐息，同时大脑不停运转。他在回想之前在研究所里看到的一些文件，以及老严亲口讲述的一些事情，就像他对方浊说的，徐云风现在想做什么一定不会再听他的劝告，那么他必须做一些事防止发生不必要的灾难。他有预感，疯子一定不会答应梵天的要求，他是一个心思很简单的人，不愿意就是不愿意，想要下古井也只是想知道问题答案。
但是梵天的“隐秘”，一定有它的理由，如果疯子不答应，它会做出什么？
答案显而易见。
王鲲鹏猛地吐出一口气：
梵天就是孙拂尘。
梵天会将徐云风抹去。
方浊站在王鲲鹏家门口敲门，半晌才有人应声。
“方浊，”王鲲鹏打开门，也没看是谁，便招呼了一句。这个时候来找他的只能是方浊。他头发乱蓬蓬的，眼睛里头全是红血丝，像是几天没睡，“我不去北京了，疯子这时候肯定不想见我。”
方浊有点着急：“你也是为了徐哥……”
王鲲鹏打断了她：“你赶紧去吧，他一个人没法搞定。”
“好，”方浊道，“师兄你别太难过了，我……我们都理解你。”
王鲲鹏关上门，听着楼道里方浊走下楼的脚步声，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“帮我订一张明天到北京的机票。”
4
孙六壬对面坐着王鲲鹏，和想象中不同，这个姑娘没有像他想象的，和疯子一样，对他抱有太大敌意。
“我……”
孙六壬打断他：“我会让他好好地出来。”
王鲲鹏苦笑一声：“所以现在只有疯子不知道这件事？”他看孙六壬的脸上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表露出来，于是继续问道，“你觉得你父亲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？”
“我一定会做到。如果他不答应，我就全部放弃。”孙六壬低着头思考了一会，末了抬起头来，她的眼睛直直看着王鲲鹏，像是表达什么决心一样。
王鲲鹏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一声，看起来自己这次又帮上了大忙，只是要把自己赔进去而已。但相比于最坏的结果，这不算什么：“如果我有更好的办法呢？”
“什么办法？”孙六壬十分茫然。
“你给我带一句话，”王鲲鹏道，“就告诉你父亲七个字：王鲲鹏，七星阵法。”
5
王鲲鹏从旅馆出来，感到一阵畅快，但同时未来的不确定性像一个重担压在他肩膀，他明白自己没有办法回头，也永远不可能回头。
这次前往北京，他谁都没有告诉。就算是给疯子的一份大礼吧，他想道，明天，最多后天，世界将变成没有徐云风的世界。
而自己还保留着对他的记忆，做为新世界重启的礼物。
6
再次见面是徐云峰的婚礼。
王鲲鹏很适应现在的身份，他算出徐云风会在今天出现，于是专门来参加这个“并不相熟”的老同学的婚礼。
来之前他自己在车上抽了几支烟，将要说的话一条条都想好。什么事该现在说出来，比如梵天、记忆、八寒地狱；什么事留到以后，或者等疯子自己想出来，比如说某个交易。至于疯子以后到底有没有知道的机会，这就不是他该考虑到的事了。
我以后要做的事还很多。
可是见到徐云风，他只笑着说：“我们以后要做的事还很多，只是，我没有像你这么苦逼。”
然后他突然就鼻子一酸，几乎落下泪来。
他心想，我果然还是把分别看得太容易。
7
之后又是2009的某一天了。
王鲲鹏躺在躺椅上想事情。椅子是黄坤拿过来的，他没说收，也没说不收，就那么用着。
之前的事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从他眼前放过去，他惊异于自己居然不觉得腻烦。
人到底怎样才算是真的存在过？他一边回忆一边考虑这个问题。
他感到这个问题过分熟悉，然后开始努力回想徐云风的脸。
然后他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，那张脸前有一团白色的雾气，他永远看不清他的五官，那团雾气随着时间越来越厚重，也许再过几年，他就都忘记了。
如果所有记得这个人的人记忆都死去了，那么这个人才是真正死去了。他这样想。
所以我得努力记着他。
他开始酗酒，和以前徐云风逃避算沙的痛苦不一样，他发现只有这样才能看清记忆深处的那张脸。
酒精真是很奇妙的东西。
8
2014年，王鲲鹏见到了徐云风。
他第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，也许归功于方浊这些年暗中运作的一些事，他心里早就有了一个明确的猜想。
他不打算回去了。
即使只有一刻钟的时间。他想，其他时候疯子会是什么样子，也许是这里的一块石头，或者就像其他看不到鬼的人一样，只是经过他身边的时候，带起一阵风。
他觉得自己不用再寻找了。
end
